史上最滑稽的抄袭事件,官司打了2年半,结果合伙做游戏了?
大家好,我是X博士。
版权纠纷,代码抄袭,员工跳槽,这类事件放在游戏发展长河内,并不算有多少见。
但你可曾听过,这官司打了两年半,原告跟被告还能坐下来一起搞游戏的?
前段日子,《帝国神话》跟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的版权之争,居然以双方庭外和解,外加一起搞《帝国神话》告一段落,着实是闪瞎了一众吃瓜群众的24K钛合金眼。
有一说一,X博士在游戏圈混了这么多年,像什么“XX盗版游戏被告倒闭,要赔个百八千万”的事情见多了,倒真没见过这种庭上吵架庭外复合的“滑稽”官司。这又不是小两口吵架,讲究个床头互撕床尾和的。
为什么这身处中国的安琪拉游戏会跟美国Studio Wildcard工作室达成和解呢?今天,X博士就来好好地跟你唠唠这事。划重点一:墙内开花墙外香,跑到海外搞自研?奇葩蜗牛出海史
众所周知, 你要写风。你就不能只写风,要写树梢弯度,写湖面波纹,写树叶婆娑的声音要写屋檐边悬挂的铃销响,写轻舟与竹筏轻轻漾,秋千轻轻晃动……
要讲清楚《帝国神话》版权争议的始末,咱们同样就不能只把目光放在这游戏上头,而是要地把时间轴拨到8年前,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刚登陆Steam突然爆火的时候。
这段时间的蜗牛游戏公司正致力于将旗下的国产大作《九阴真经》推广至海外,以便缓解他们国内的营收压力。但基于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,诸如中西方游戏环境不同,老外没这么喜欢玩武侠,九阴太过氪金等因素,导致蜗牛的出海进程完全依赖于员工的“个人努力”。
搞到最后,《九阴真经》出海营收倒是给蜗牛干到了年入1亿的小目标,可他们花在海外推广这方面的费用却早早地突破了1亿的大关。这就跟你炒股差不多,看着是赚钱了,结果却赔得跌妈不认。
估计是害怕被上面领导追责的关系,当时负责蜗牛出海业务的管理就想出了一个歪点子。
他又多花了几百万去投资收购了做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工作室Studio Wildcard,这样在年终查账的时候,也能把亏出去的钱给解释成“有效投资”了。
本来大家都认为Studio Wildcard就是颗“小”金蛋,拿来应付下年终KPI考核就得了。万万没想到,它居然会是个猛猛下金蛋的高产母鸡?
在短短一年间,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就贡献了数亿营收,帮蜗牛的出海业务实现了扭亏为盈。这也让蜗牛迅速改变了出海战略,大幅减少本土游戏出海的无效花费,用节省下来的资金成立了海外发行品牌Wandering Wizard,专注于投资和收购其他海外工作室,复刻方舟神话。
划重点二:挖墙脚挖到塌房?从蜗牛自立门户的安琪拉游戏
当然,光买游戏也不顶事,你还得雇人来管理,让这帮养尊处优惯了的海外“少爷”设计师,尝尝来自发展中国家996的铁拳。
因此,蜗牛又从中国总部调动了一批研发《九阴真经》、《九阳神功》的国内设计师,去海外指导工作。而这一批出海的设计师,大部分都是后面安琪拉游戏的骨干人员。
在海外相对宽松的研发环境下,这一批蜗牛游戏的骨干员工渐渐萌生出了自立门户的意思,加上在这期间留在国内总部的同事那边儿,又传来了公司要砍掉《九阴真经2》以及后续多款端游研发的八卦消息。
“大丈夫生居天地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”,于是乎这群怀揣着要振兴国产端游梦想的设计师,就集体离职蜗牛海外研发部,拉起安琪拉游戏这个新公司。
要知道当年安琪拉公司闹独立之际,他们公开的82人创业名单中,足足有60人是从蜗牛跳槽出来的。这哪里是挖墙脚,完全就是把房子给挖塌了嘛。
也是在这个跳槽风波过后,蜗牛海外发行品牌Wandering Wizard失去了独立研发能力,近些年只能靠着吃老本过过日子了,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近年来在蜗牛全公司的收入占比逐年递增,已经从2019年的80.5%上升到了2022年的90.7%了。
咱们也不要整天去吐槽方舟设计师拿工资混日子了,人家现在属实是没那个能力做新东西,懂得都懂。
而安琪拉游戏跟蜗牛游戏的关系,也就成了现代版的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”。
划重点三:一年整出两款端游巨作,安琪拉骚操作被Steam连夜封杀
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,大家也就撕破脸公平竞争就是,也没有啥可转圜的余地了。
但这个事情骚就骚在安琪拉游戏在公司成立一年后,就连续端出了两篇PC“硬菜”——军事题材的RTS《烈火战马》跟沙盒题材的《帝国神话》。
众所周知,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,做游戏的也没法让天下掉个林妹妹来。
别说是让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一年搞出2款端游了,就是让你搞个换皮页游出来,也未必能照猫画虎搞全乎了。
所以,咱们想都不用想,在《烈火战马》与《帝国神话》横空出世的背后,绝对是存在着前蜗牛公司某个或某几个废弃项目“废料”的。
当然,几个离职员工用前公司废弃项目做出神作的例子,在游戏发展史上也不少见。
毕竟游戏是死的,人是活的,你这个东西又没面世,总不能硬说设计师脑子里的提案草图是属于公司集体所有的吧?
所以,蜗牛游戏在安琪拉发售《烈火战马》时也没啥大动作。
加上这款RTS游戏本身确实存在着很多问题,没火多久就销声匿迹了,蜗牛也犯不着置气。
可等到《帝国神话》出来的时候,可就不一样了。
这游戏在2021年11月一上Steam,就拿下了畅销榜第一的位置。其玩法又是跟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极为相似的沙盒生存+多人PVP模式,这不是明摆着砸场子来了吗?
在上线Steam的第17天,《帝国神话》便迎来了蜗牛方面的反击。Studio Wildcard紧急联系V社负责人称《帝国神话》盗用了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的源代码,叫停了它在Steam一切商业行为。
安琪拉方面的回应也是刚,既然你囔囔着我抄了你的源代码,那就要小心我告你诽谤,大不了就打官司嘛,Who怕Who?
那么问题就来了,为啥这安琪拉游戏敢去跟老东家蜗牛刚正面,坚持要打这个版权纠纷案呢?
X博主这边猜测的原因有2点:一个是安琪拉游戏当时申请国服版号流程很顺利(参考《烈火战马》飞速过审销售),而蜗牛的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国服版号被卡得死死的。因此,这个官司闹得越大,《帝国神话》等同冷兵器版方舟的影响力就越广,等于是免费帮它的国服做宣传。
另一个原因就是在游戏版权的保护法律上面,对于这种员工自立门户。搞出了一个玩法类似新游算不算抄袭的评判标准很模糊,就算《帝国神话》真抄了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,打官司也不一定会输,但蜗牛游戏诽谤《帝国神话》导致其销量下滑的证据却是一抓一大把。
换句话说,安琪拉游戏完全可以靠着告蜗牛诽谤,把该赚的钱一分不少地拿回来。
(法庭文书)
但事情的后续发展却远远超出安琪拉游戏的意料,一个是遭遇了整个行业都遭遇了版号寒冬,他们笃定的版号没下放,这就导致《帝国神话》迟迟不能开国服赚钱。
另一个是他们跟蜗牛游戏打官司的主战场不在中国,而是在美国加州中区地方法院,那边是蜗牛海外事业部的大本营。这就跟南山必胜客一个道理,哪怕人家打不赢这场必输的官司,但想输也是很有难度的。
至于双方和解的契机也是很“奇葩”,就是今年9月25日的时候。国家新闻出版署把《帝国神话》的国服版号给下放了……
此时,蜗牛再不认怂,X博士估摸着安琪拉游戏就要拿着《帝国神话》的版号外加源代码,跑去苏州法庭去告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抄它的玩法了。
课后总结:
只能说,在拿掉动辄几个亿的财富滤镜后,真实的商战往往都是朴实无华的。
其实,真正支撑版权官司打上2年半的关键因素,不过是《方舟:生存进化》被卡了国服的版号审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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